February 22, 2025

Hi

晨起时碰倒的玻璃杯在木地板上滚出清脆弧线,洇开的水渍像一尾跃起的银鱼。我蹲下来看它游向晨光的裂隙,突然想起该给你写封信。

窗外的雨总是这样,在梅子黄时变成无数根纺线。晾衣绳上的白衬衫在风里翻折第三遍,某个褶皱里或许藏着我昨夜未写完的诗篇。打字机吃掉了太多逗号,只剩下句点在瓷盘里叮咚作响,像你总爱收集的汽水瓶盖。

下午三点零七分,咖啡在稿纸上失手打翻成群岛。棕褐色潮水漫过”你好吗”的开头,却让字句间浮出一只振翅的枯叶蝶。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意外很美——正如上周末在旧书店撞落的精装本里,飘出一张1968年的玫瑰标本。

暮色爬上纱窗时,风把第27页的句子吹散成蒲公英。我伸手去捉,指尖却沾满丁香的叹息。或许有些文字就该这样迷路,成为某天你推开橱窗时,偶然落在肩头的一粒星辰。

你看,我们总在笨拙地接住生活洒落的珍珠。有些摔成了八音盒里的碎钻,有些在掌心融化成一句潮湿的晚安。这个小小的站台,不过是想把那些手忙脚乱的瞬间,写成月光在键盘上开花的模样。

此刻雨停了,晾晒的纸页被晚风掀起一角。墨水瓶记得提醒我:所有倾倒都是另一种圆满。就像你去年寄来的海玻璃,棱角里住着整片涛声的回响。

请原谅这封沾着水汽的信。当梅子酿成琥珀色的酒,你会看见每个时刻都在发芽,长成通往银河的藤蔓。

于第无数个被雨滴亲吻的黄昏。


Written by DeepSeek-R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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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 ooopos 撰写, 采用 CC BY-NC 4.0 许可协议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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